凌晨五点，霍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，额头上覆着一层薄汗，呼吸粗重。
他又做了那个梦——
梦里，覃糖糖被他压在身下，眼角泛红，小鹿般的眼睛里噙着泪水，嘴唇微张，软软地求他："轻、轻点……"
"操。"霍肆低骂一声，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明显兴奋过头的反应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。
他已经很久没做过这种梦了，自从退伍后，他的生活自律得像个苦行僧。
可自从遇见覃糖糖，他的自制力就像纸糊的一样，一碰就碎。
冷水从头顶浇下，霍肆站在淋浴下闭着眼睛，试图冲散脑海中那些旖旎的画面。
但一闭上眼，浮现的还是她——她害羞时泛红的耳尖，她喝奶茶时满足的笑容，她穿着黑色连衣裙时纤细的腰线……
"妈的，真要命。"他关掉水龙头，抹了把脸。
六点半，霍肆换上运动服出门晨跑。清晨的小区很安静，只有几个遛狗的老人。他跑得比平时快，仿佛这样就能甩掉体内那股躁动的热意。
跑到第三圈时，他路过小区门口的早餐店，热气腾腾的蒸笼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"老板，要两份豆浆，两份小笼包，再加一份红糖糍粑。"他下意识点了双人份，等付完钱才反应过来——
他还没有覃糖糖的微信。
这个认知让他皱起眉。昨晚送她回家时，他满脑子都是她睡着的样子，完全忘了要联系方式。
"啧，失策。"他拎着早餐往回走，心里盘算着等会儿一定要把微信加上。
站在1802门前，霍肆看了眼手表——刚过七点。
"会不会太早了？"他犹豫了一下，但想到早餐凉了就不好吃，还是抬手敲了门。
没有回应。
他又敲了敲，依然安静。
正当他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物业问覃糖糖号码时，门突然开了一条缝。
"谁、谁啊？"软糯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迷糊。
霍肆一抬头，就看到覃糖糖顶着一头乱蓬蓬的栗色卷发，眼睛还半眯着，身上套着一件oversize的卡通睡衣，领口歪到一边，露出半边白皙的肩膀。
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，覃糖糖猛地瞪大眼睛，发出一声小小的尖叫，立刻捂住脸。
"等、等等！我还没洗脸！"
她转身就要跑，却被门框绊了一下，差点摔倒。霍肆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她的腰，触手的温热让他呼吸一滞。
"小心。"他的声音比平时沙哑。
覃糖糖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开，头也不回地冲进卫生间，"砰"地关上门。
霍肆站在门口，手里还拎着早餐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——太可爱了。
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刚才碰过她腰的手，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份柔软的触感。
犹豫了两秒，他干脆走进屋内，顺手带上了门。
霍肆环顾四周，覃糖糖的公寓布置得很温馨，沙发上堆着几个毛绒玩偶，茶几上散落着几本画册和彩铅。
他走到餐桌前，把早餐一样样摆好，然后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待。
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，霍肆的思绪又飘回刚才那一幕——她睡眼惺忪的样子，凌乱的睡衣，还有被他扶住腰时那一瞬间的僵硬……
"不、不许再想了。"他低声警告自己，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早餐上。
二十分钟后，卫生间的门终于开了。
覃糖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，发现霍肆已经坐在她家餐桌前，吓得又缩了回去。
"我、我换件衣服！"她的声音隔着门传来，带着明显的慌乱。
霍肆轻笑："不急，早餐还热着。"
又过了十分钟，覃糖糖才磨磨蹭蹭地走出来。
她换了一件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短裤，头发随意扎成马尾，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。
"早、早上好。"她低着头不敢看他。
霍肆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，最后落在她光洁的脚踝上——她没穿袜子，白皙的脚趾紧张地蜷缩着。
"过来吃早餐。"他拉开身边的椅子，"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，就都买了点。"
覃糖糖这才注意到桌上丰盛的早餐——热气腾腾的小笼包，甜香的红糖糍粑，还有两杯冒着热气的豆浆。
她的肚子很不争气地"咕"了一声。
霍肆挑眉："饿了？"
覃糖糖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，但还是慢慢挪到餐桌前坐下。
"谢、谢谢……"她小声说道，伸手去拿豆浆，却不小心碰到霍肆的手指，立刻像触电一样缩了回来。
霍肆看着她通红的耳尖，突然很想逗逗她。
"怎么？我很可怕？"他故意压低声音。
"不、不是！"覃糖糖连忙摇头，"就是……就是没想到你会来送早餐。"
霍肆把吸管插好，将豆浆推到她面前："以后会经常来。"
这句话说得自然又笃定，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。
覃糖糖捧着豆浆，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。
吃到一半，霍肆突然掏出手机："加个微信。"
不是询问，而是陈述。
覃糖糖差点被豆浆呛到，手忙脚乱地去找手机。
当她解锁屏幕时，霍肆不经意间瞥见了她的壁纸——是一只卡通版的小兔子。
"很适合你。"他意有所指地说。
覃糖糖红着脸扫码添加好友，看到他的微信名简单粗暴——"HS"，头像是一片迷彩色。
"我、我叫覃糖糖。"她发送好友申请时，手指都在微微发抖。
霍肆通过申请，顺手点开她的朋友圈——大多是插画作品和美食照片，偶尔有几张风景照。
"画得很棒。"他指着她最新发布的一幅插画评价道。
覃糖糖突然想起自己昨晚画的那张他的肖像，差点把脸埋进豆浆杯里。
"你、你怎么突然来送早餐啊？"她试图转移话题。
霍肆咬了口小笼包，慢条斯理地说："梦到你了，睡不着。"
"噗——"覃糖糖一口豆浆喷了出来。
霍肆抽了张纸巾递给她，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："怎么？梦到你很奇怪？"
覃糖糖手忙脚乱地擦着嘴，根本不敢问他梦到了什么。
"我、我也经常梦到……"她下意识接话，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，立刻捂住嘴。
霍肆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："梦到我什么？"
"没、没什么！"覃糖糖慌乱地站起来，"我、我去拿点纸巾！"
她逃也似地冲向厨房，却没注意到霍肆跟了上来。
当她转身时，直接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。
霍肆顺势扶住她的肩膀，低头看着她慌乱的眼睛："躲什么？"
覃糖糖被困在他和橱柜之间，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，混合着晨跑后的阳光味道。
"我、我没躲……"她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霍肆盯着她看了几秒，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："吃饭吧，小怂包。"
他转身走回餐桌，留下覃糖糖一个人站在原地，心跳如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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