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薇用我的钱养着我堂弟时，大概忘了我是怎么从底层爬上来的。
我亲眼看着她在我们的婚床上讨好那个软饭男，
手机里同步播放着他们转移我资产的监控录像。“游戏开始了，宝贝。
”我群发了带定位的捉奸视频。堂弟在**被砍掉三根手指时，
林薇正因挪用公款在法庭上崩溃尖叫。
我搂着她表姐的腰走进民政局：“多谢你们替我清理垃圾。
”第一章阳光他妈的就该这么刺眼吗？我眯着眼，
站在“启航资本”顶层办公室的巨大落地窗前，脚下是整个城市最值钱的地段，
玻璃映出我那张还算过得去的脸——程峰，三十岁，白手起家，身家九位数，
妥妥的人生赢家模板。可今天这阳光，跟淬了毒的针似的，扎得我眼底生疼。
桌上摊着财务总监老周半小时前送来的季度报表，一行加粗的数字像烧红的烙铁，
烫在我视网膜上：一笔高达一千二百万的“战略咨询费”，付款对象是“宏图顾问”，
收款账户……开户名：林薇。我老婆林薇。宏图顾问？狗屁！这公司我查过，
注册不到三个月，皮包得能当风筝放。钱，进了林薇的私人腰包。心口那块地方，
像是被塞进了一个冰坨子，又沉又冷，还他妈带着棱角，一下下硌着血肉。我和林薇，
从大学开始，八年了。八年，抗战都他妈打完了。我穷小子一个的时候，
她跟着我啃馒头就咸菜，眼神亮得能照亮出租屋的黑。后来我发了，拼了命地对她好，
房子、车子、珠宝，她要星星我都能琢磨着去搭梯子。我以为我们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，
生死与共。操！**是蚂蚱，我是被绑着等死那只，她是蹦跶着找下家那只！
手机在掌心震了一下，屏幕亮起，是林薇发来的微信语音，点开，
她那把刻意放柔、甜得发腻的声音就灌进耳朵里：“老公~晚上别等我吃饭啦，
约了晓雅她们几个做SPA，做完可能还要喝点小酒，晚点回来哦，爱你，么么哒！
”背景音里隐约有轻柔的钢琴曲，绝不是美容院那种聒噪的地方。爱？么么哒？我盯着屏幕，
嘴角咧开一个无声的弧度，比哭还难看。指尖冰冷，划过屏幕，
点开了另一个隐藏的APP图标。画面跳转，瞬间连通。
高清的监控影像清晰地投在手机屏幕上。
地点：海悦湾顶楼那套我买给她当生日礼物的豪华公寓主卧。
镜头正对着那张我亲自挑选的、意大利进口的婚床。床上有人。两具身体正在纠缠，喘息着。
女人是林薇，那张我吻过无数次的脸，此刻正泛着潮红，眼神迷离。那个男人，
那张脸……像一柄烧红的铁钎，狠狠捅进我的眼球，直**脑髓里！程浩！我的亲堂弟！
我爸和他爸是亲兄弟！他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，是我把他塞进公司，
从项目经理一路提拔到副总！他买房的首付，他妈的手术费，
他惹祸摆平的烂摊子……哪一样不是我程峰掏的钱？我他妈拿他当亲兄弟！
“浩……嗯………”林薇媚眼如丝，“那笔钱……转到你妈那个卡上了吧？你妈那个病，
真是拖累……”程浩喘着粗气：“放心，宝贝，你办事我还不放心？一千二百万，一分不少。
峰哥的钱，不花白不花……嘶……还是你厉害，哄得他团团转……”“他？蠢货一个！
”林薇嗤笑一声，带着刻骨的轻蔑，“整天就知道忙他那破公司，一点情趣都没有。
哪有你……嗯……会疼人……”她主动堵住了程浩的嘴。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，
冰冷一片。指尖因为用力攥着，关节泛着死白。胸口那块冰坨子炸开了，
碎冰碴子混着滚烫的岩浆，顺着血管奔涌，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扭曲、尖叫。
喉咙里堵着一团腥甜的铁锈味，咽不下去，吐不出来。蠢货？破公司？
我盯着屏幕上那对不知廉耻、忘恩负义的狗男女，听着他们一边用我的钱寻欢作乐，
一边用最恶毒的语言践踏我的真心。那点仅存的、关于八年情分的最后一丝温存，
被彻底碾碎成齑粉，被他们自己亲手扬了。怒火？不，那太低级了。
一股更冰冷、更黏稠、更黑暗的东西，从心脏最深处，那片被背叛彻底冰封的废墟里，
缓缓滋生、蔓延开来。它像深海里最毒的墨汁，瞬间浸染了四肢百骸，
取代了所有的愤怒和痛苦。那是一种绝对的、毁灭性的冷静。
一种看到猎物掉进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前，猎手才会有的耐心和……愉悦。
我甚至扯动了一下嘴角，无声地笑了出来。笑容扭曲，带着地狱归来的森然。“林薇，
程浩……”我的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，像毒蛇吐信，“你们用我的钱，睡我的床，
骂我蠢？”“很好。”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，尝到一丝血腥味，眼神却亮得惊人，
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。“那就让你们看看，我这个‘蠢货’，是怎么把你们……一点一点，
碾成渣的。”“游戏开始了，宝贝们。”第二章办公室厚重的隔音门关上，
将城市的喧嚣彻底隔绝在外。空气里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，
还有我指关节敲击在实木桌面上的声音，笃，笃，笃，像丧钟在倒计时。“峰哥，
”老周站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前，背脊挺得笔直，但鬓角渗出的细汗出卖了他的紧张。
他递过来一个加密的平板，“宏图顾问那边……查清楚了。
流水最终指向一个叫‘张淑芬’的账户，开户行在城西支行。
开户人资料显示……”他顿了一下，声音压得更低，“是程副总的母亲。”“张淑芬？
”我重复着这个名字，手指在平板上滑动，看着那串详细的银行流水截图，一千二百万，
分三次转入，时间精确到秒。真是我的好婶婶。我抬眼，
目光没什么温度地扫过老周紧绷的脸，“程浩经手的所有项目，特别是他独立负责的那几个，
账目呢？”老周立刻又递上另一份文件，厚厚一叠：“都在这了。表面看……没什么大问题，
发票合同齐全。但有几个关键供应商，我托外面的朋友查了查底细，”他凑近一步，
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兴奋，“全是空壳！注册资金不到十万，业务流水却大得惊人。而且，
这些公司最终的受益方，都指向一个境外离岸账户，户主信息……暂时还没完全穿透，
但资金流向，跟程副总母亲那个账户有大额、频繁的往来。”**在宽大的真皮椅背上，
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扶手。窗外绚烂的晚霞透过玻璃，
将室内昂贵的波斯地毯染上一层血色。“峰哥，”老周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开口，
“林**那边……最近几笔大额珠宝和艺术品的采购合同，支付方虽然写的她自己，
但资金源头……也跟程副总的几个项目回款时间点高度吻合。还有，
她上个月提走的那辆**版跑车，车行那边说，是程副总亲自去刷的卡，
用的是……启航的公账。”我闭上眼，深吸一口气。空气里昂贵的雪松香氛，
此刻闻起来像腐烂的木头。脑子里清晰地闪过监控画面里林薇躺在程浩身下，
用我买的珠宝首饰点缀着她背叛的身体，嘴里却轻蔑地骂着我“蠢货”的样子。呵，蠢货？
他们大概忘了，启航资本这座金山，是我程峰赤手空拳，从最肮脏的泥潭里，
踩着无数对手的尸骨，一点一点垒起来的。他们只看到金山上闪耀的光，
忘了山下埋着的森森白骨。“老周，”我睁开眼，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，
“程浩最近是不是迷上了‘金鼎会所’的VIP赌厅？”老周愣了一下，随即点头，
眼中闪过一丝了然：“是，峰哥。他最近去得很勤，手笔也越来越大。听会所里的眼线说，
他手气……很背。输了不少，但架子撑得足，全靠签单挂着。”“很好。
”我拿起桌上那份宏图顾问的假账报告，手指点了点其中一个空壳供应商的名字，
“查查这个‘鑫茂贸易’的底，把它‘洗白’，做得再漂亮点。让它看起来，
就是个背景有点小问题，但利润极其丰厚、急需**的‘香饽饽’。
”老周立刻会意：“明白！峰哥，我这就去办，保证让它‘香’得让程副总挪不开眼！
”“另外，”我顿了顿，目光扫过窗外沉沉的暮色，“林薇不是喜欢购物，喜欢投资吗？
给她找点‘好项目’。要那种……看起来光鲜亮丽，能让她在朋友圈里炫耀，
但实际上是个能把她棺材本都吸干的无底洞。记住，要让她自己‘主动发现’，
自己‘慧眼识珠’。”“峰哥放心！”老周脸上露出心领神会的狞笑，
“保管让她觉得捡到了天大的便宜！”办公室的门轻轻合上，老周去执行他的任务了。
巨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。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彻底消失，城市的霓虹次第亮起，
五光十色，像一张巨大的、虚伪的网。我走到落地窗前，
俯瞰着脚下这片由无数欲望和金钱堆砌起来的丛林。玻璃上映出我的影子，眼神幽深，
没有一丝波澜。林薇，程浩。你们以为偷走的是钱，是情？不，
你们偷走的是我程峰最后的底线，是把我心底那头蛰伏多年的凶兽彻底唤醒的钥匙。
你们喜欢玩火？那就让你们玩个够。只是，这把火，会先从你们自己脚底下烧起来。
我会亲手，把你们推进那个你们自己挖好的、自以为能埋葬我的深坑里。
绞索已经无声地套上了他们的脖子，而我，只需要在暗处，欣赏他们垂死挣扎的丑态，
然后……优雅地，收紧绳索。第三章“老公，你看这个！”林薇的声音像掺了蜜，甜得发腻。
她举着手机，屏幕几乎要怼到我脸上，上面是一个设计得花里胡哨的APP界面，
写着什么“蓝海珍宝投资基金”。我刚从健身房回来，汗还没干，用毛巾擦着脖子，
眼神扫过屏幕，没什么兴趣地“嗯”了一声：“什么东西？”“投资呀！稳赚的！
”她挤到我身边，带着她身上那股浓郁的、新买的某奢侈品牌香水味，熏得我有点反胃。
她手指划拉着屏幕，点开一个夸张的收益曲线图，“你看嘛，年化保底20%！
还是投的海外顶级珠宝矿！我闺蜜晓雅投了五十万，这才三个月，已经赚了小十万了！
她介绍给我的，内部名额，一般人根本抢不到！”她眼神发亮，
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的贪婪和急切，像极了闻到血腥味的鲨鱼。我心里冷笑，
老周办事效率**高，这鱼饵撒下去，才几天？她就迫不及待地咬钩了。“珠宝矿？
”我故意皱起眉，语气带着点怀疑，“这玩意儿靠谱吗？听着像骗局。”“哎呀，你懂什么！
”她立刻撅起嘴，不满地推了我一把，“人家可是有正规牌照的！背景硬得很！
晓雅她老公可是银监局的，消息还能有假？”她凑得更近，胸脯几乎贴在我胳膊上，
声音放得又软又媚，“老公~人家就是想做点小投资嘛，证明一下自己，
总不能一直花你的钱呀……再说了，赚了钱也是我们俩的嘛！就投一点点，五百万，
好不好嘛？”她摇晃着我的胳膊，眼神里充满了算计和自以为是的精明。五百万？胃口不小。
她大概觉得，这五百万投进去，很快就能翻倍，变成她的私房钱，
好继续去填程浩那个无底洞，或者满足她自己日益膨胀的物欲。
我看着她那张精心修饰过的、写满贪婪的脸，胃里一阵翻腾。
八年前那个会因为收到我路边摘的一朵野花就开心半天的女孩，
早就被这纸醉金迷的生活和她骨子里的卑劣彻底吞噬了。“行吧，”我装作被她缠得没办法，
无奈地叹了口气，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递给她，正是她平时用的那张副卡，
额度……刚好五百万，“你自己看着办。不过说好了，亏了别哭鼻子。
”我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纵容的宠溺，像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。“老公你最好了！爱你！
”她一把抢过卡，在我脸上响亮地“啵”了一下，兴奋得像个拿到糖果的小孩，
转身就扑到沙发上去操作手机转账了，生怕我反悔。我站在原地，看着她欢快的背影，
眼神一点点沉下去，冰冷刺骨。爱？她配吗？就在这时，手机震动。是程浩的微信语音。
我走到阳台，点开。“哥！在忙吗？”程浩的声音透着股压抑不住的亢奋，背景有点嘈杂，
“有个天大的好事！我刚接触到一个项目，‘鑫茂贸易’！做稀有金属进出口的，
利润空间巨大！就是现在资金链有点紧，急着找人入股盘活！原始股啊哥！机会千载难逢！
我找人评估过了，绝对靠谱！就是……就是需要点启动资金，两千万！哥，你相信我，
这次绝对能翻几番！”他语速飞快，语气恳切又激动，
带着一种赌徒看到翻盘希望时特有的狂热。两千万？胃口比他妈林薇还大。
看来老周那边的“香饽饽”做得够诱人。我听着，嘴角无声地勾起一丝残酷的弧度。
鑫茂贸易？那是我让老周精心包装好的毒苹果，散发着诱人的甜香，
内里却浸满了致命的砒霜。程浩这头蠢猪，果然一头就扎了进来。“鑫茂贸易？
”我故意沉吟了一下，声音带着点犹豫，“这名字有点耳生啊。浩子，你确定靠谱？
两千万不是小数目。”“哥！我的亲哥！”程浩急了，声音拔高，“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？
合同我都快谈妥了！人家老板就认准我们启航的实力！错过这村真没这店了！
我拿我的人格担保！不，我拿我在启航的股份担保！赚了钱，大头都是哥你的！”人格？
股份？他在我这儿，还有什么人格和股份可言？听着他赌咒发誓，
我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在电话那头，可能就在某个**的VIP包房里，红着眼，
指望着这笔钱去填他欠下的巨额赌债，或者幻想着靠这笔“投资”一夜暴富。
“嗯……”我拖长了声音，像是在做艰难的决定，最后“无奈”地叹了口气，“行吧，浩子，
你是我兄弟，我不信你信谁？钱，我让财务明天转给你负责的那个项目备用金账户，
你看着操作。记住，谨慎点。”“谢谢哥！太谢谢了！你是我亲哥！放心！
绝对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！”程浩的声音激动得发颤，
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他那股劫后余生的狂喜。挂断电话，夜风吹在脸上，带着初秋的凉意。
我站在阳台边缘，俯瞰着脚下璀璨却冰冷的城市灯火。客厅里，
林薇还在兴奋地对着手机屏幕指指点点，
大概在憧憬着她那“稳赚”的珠宝基金带来的巨额回报。而城市的另一端，
程浩大概正搂着某个女人，或者坐在赌桌前，庆祝他即将到手的“救命稻草”。他们都在笑，
笑得那么得意，那么贪婪。真好。我点燃一支烟，猩红的火点在黑暗中明灭。笑吧，
尽情地笑。很快，你们就会知道，这世上最甜的笑，往往是用最毒的饵钓上来的。
而收竿的时候，钩子会连皮带肉，把你们的五脏六腑都扯出来。
第四章“金鼎会所”的空气永远浑浊。昂贵的雪茄、烈酒、香水，
还有钞票翻动时那股特有的油墨味，混合成一种令人眩晕的、属于堕落和欲望的气息。
巨大的水晶吊灯投下炫目的光，照在绿色绒布赌桌上，
也照在程浩那张因为极度亢奋而扭曲变形的脸上。他坐在VIP厅最大的那张百家乐台前，
面前堆着高高的、花花绿绿的筹码。额角青筋暴跳，汗水浸湿了精心打理过的鬓角，
昂贵的衬衫领口被扯开，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荷官手里翻开的牌，嘴里神经质地念叨着：“庄！
庄！妈的，给老子开庄！”“闲，8点。”荷官面无表情地报出点数，
利落地将程浩面前一大摞筹码扫走。“操！”程浩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，震得筹码哗啦作响，
引来旁边几个赌客不满的侧目。他像一头输红了眼的困兽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，
对着旁边穿着暴露的女伴吼道：“酒！再给我开瓶路易十三！
”女伴怯生生地看向站在他身后阴影里的一个光头男人。男人穿着剪裁考究的西装，
但脖子上粗大的金链子和手臂上狰狞的刺青暴露了他的身份——放贷的，绰号“刀疤强”。
刀疤强咧开嘴，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，对女伴点了点头，
眼神却像毒蛇一样黏在程浩身上。路易十三被端了上来，程浩看也不看价格标签，
抓起瓶子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，昂贵的琥珀色液体顺着他嘴角流下，滴在衬衫上。
他抹了把嘴，通红的眼睛里只剩下赌桌上翻飞的纸牌和滚动的骰子。“浩哥，
”刀疤强俯下身，声音低沉，带着一种毒蛇般的嘶嘶声，“您今晚……手风不太顺啊。您看，
之前挂的账，加上今晚新签的这三百万……”他搓了搓粗大的手指，意思不言而喻。
程浩不耐烦地挥挥手，像是赶苍蝇，眼睛依旧死死盯着赌桌：“急什么！我程浩差你这点钱？
看到没！”他指着自己，“启航资本的副总！我哥是程峰！知道程峰是谁吗？啊？
手指缝里漏点都够你吃一辈子！等着！等老子这把翻本，连本带利给你！
”刀疤强嘿嘿笑了两声，没再说话，只是那眼神里的阴冷又深了几分。他当然知道程峰是谁，
正因为知道，他才更清楚，眼前这个靠堂哥混饭吃的草包，很快就要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。
就在这时，程浩的手机响了。他不耐烦地掏出来看了一眼，是公司财务总监老周打来的。
他眉头拧成疙瘩，但还是接了起来，语气恶劣：“喂？老周？什么事？正忙着呢！
”电话那头，老周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，透过听筒隐约传来：“程副总！不好了！
鑫茂贸易那边出事了！海关突击检查，查扣了我们那批货！说手续有问题，涉嫌走私！
现在账户被冻结了！我们投进去的两千万……可能……可能全完了！”嗡——！
程浩只觉得脑子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，眼前瞬间一黑，耳朵里全是尖锐的蜂鸣声。
老周后面说了什么，他一个字都没听清。两千万……鑫茂贸易……全完了？“操！操！
**！”他猛地站起来，像疯了一样把手机狠狠砸在地上，昂贵的手机瞬间四分五裂。
赌桌上的其他人都被他吓了一跳。“不可能！绝对不可能！”他双眼赤红，像要吃人，
对着空气嘶吼，“老周**敢骗我！那是老子的钱！老子的命！
”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救命稻草，猛地抓住旁边吓得发抖的女伴，“电话！把你的电话给我！
快！”女伴哆哆嗦嗦地递上手机。程浩抖着手，
拨通了“鑫茂贸易老板”的电话——那其实是老周安排的一个空号转接。“对不起，
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……”冰冷的电子女声，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，狠狠捅进程浩的耳朵里。
空号……空号？程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，嘴唇哆嗦着，眼神彻底涣散。
他像是被抽掉了骨头，软软地瘫坐回椅子上，
嘴里无意识地喃喃：“完了……全完了……”就在这时，荷官再次报出结果：“闲赢。
”程浩面前仅剩的最后一点筹码也被无情地扫走。刀疤强脸上的假笑彻底消失了，
他一步上前，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程浩的肩膀上，力量大得几乎要把他的肩胛骨捏碎。
“浩哥，”刀疤强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，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，“看来，
您今晚运气是到头了。您欠我的钱，连本带利，一千八百七十五万。零头给您抹了，
算一千八百万。这钱，您是现在给呢？还是……咱们换个地方，好好‘商量商量’？
”程浩浑身一激灵，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。他看着刀疤强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，
又看看周围几个慢慢围拢过来的、面色不善的打手，冷汗像开了闸的洪水，
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。他哆嗦着，想求饶，喉咙却像被堵住，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。
“强……强哥……再宽限几天……我……我找我哥……我哥有钱……”他语无伦次，
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“找你哥？”刀疤强嗤笑一声，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残忍，“行啊。
不过，在钱到位之前，咱们的规矩，可不能坏。”他话音未落，猛地一挥手！
旁边一个打手闪电般出手，一把抓住程浩的右手手腕，死死按在冰冷的赌桌边缘！
另一名打手面无表情地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！“啊——！！！
”程浩发出了这辈子最凄厉的惨叫，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。刀光落下！噗嗤！
三根带着温热血液的手指，伴随着程浩撕心裂肺的、不似人声的哀嚎，
滚落在绿色的绒布赌桌上，像三截丑陋的、还在微微抽搐的虫子。整个VIP厅瞬间死寂。
只有程浩那杀猪般的嚎叫在回荡。刀疤强松开手，任由程浩像一滩烂泥般滑倒在地，
抱着鲜血淋漓的右手，在地上疯狂地翻滚、惨叫。他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，
擦了擦溅到袖口的一点血迹，然后扔在程浩满是血污的脸上。“浩哥，”他蹲下身，
凑近程浩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，声音如同地狱的召唤，“这，是利息。三天。
三天后，我见不到一千八百万现金……”他顿了顿，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。
“下次掉的，可就不止是手指头了。”第五章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。
空气肃杀得如同凝固的冰。巨大的国徽高悬，冰冷的光线从高高的窗户斜射进来，
在深棕色的木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、沉重的影子。旁听席上坐满了人，
记者们长枪短炮对准了被告席，闪光灯噼啪作响，记录着这场备受瞩目的经济犯罪案。
林薇坐在被告席上。仅仅几天时间，她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水分和精气神。
曾经精心保养的卷发像枯草一样蓬乱地耷拉着，那张总是带着娇媚笑容的脸，此刻惨白如纸，
厚厚的粉底也盖不住浓重的黑眼圈和深刻的法令纹。昂贵的定制套裙穿在她身上，空荡荡的，
衬得她像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、瑟瑟发抖的孩子。她双手死死地绞在一起，
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，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，眼神涣散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茫然。
公诉人的声音铿锵有力，在肃穆的法庭里回荡，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鼓槌，
狠狠砸在林薇的心上：“……被告人林薇，利用其特殊身份，
在担任启航资本总裁程峰先生私人财务助理期间，无视国家法律，罔顾职业道德，
通过伪造合同、虚开发票、篡改银行流水等恶劣手段，
多次、大额侵占公司及程峰先生个人资产，数额特别巨大，总计人民币七千六百八十二万元！
犯罪事实清楚，证据确凿充分！
其行为已触犯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七十一条、第二百七十二条之规定，
构成职务侵占罪、挪用资金罪！社会影响极其恶劣，必须依法予以严惩！
”七千六百八十二万！这个天文数字被清晰地念出来，如同惊雷在法庭炸响。
旁听席上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和议论声。
“我的天……这么多钱……”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……”“程总对她那么好，
她居然……”那些窃窃私语，像针一样扎进林薇的耳朵里。她猛地抬起头，脸上血色尽褪，
嘴唇哆嗦着，似乎想辩解，想尖叫，但巨大的恐惧扼住了她的喉咙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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